第900章 你母后她,究竟是因为什么薨毙的(1/2)
作为前朝羽氏一族的传人,御圣殿高高在上的圣女,初凌渺利用自己独一无二的魅力与狠辣手段,多年来辗转周旋于五国,不知引起了多少风波,酿出了多少悲剧。
又有多少无辜之人,命丧其手。
时至今日,她终于死了。
死在了渺无人烟的深山里,悄无声息。
一座小小的土坯,便为她风光与肆意的一生,画上了潦草的句号。
骄阳冲破地平线,将漫天金光洒向地面,掩去了所有痕迹。
沉寂了一夜的京城,在寺院的钟声,街道两侧的吆喝声,以及朝阳殿上激烈的讨论声中,重新热闹起来,恢复了往日活力。
但,谁都知道,这不过只是表象罢了!
京城的波云诡谲,还在继续发酵酝酿着。
新旧党之争,不仅没有结束的意思,反而愈演愈烈,甚至已经冲破朝堂,波及到了民间。
朝野上下,弥漫着一种消极的情绪,还在保持中立的文武百官,也开始人人自危。
为了留一条退路,不少人想方设法,将家族中最为出众的子弟送出了京城。
外放做官,一时间成了官家子弟最趋之若鹜的选择。
更有辞官致仕者,彻底放弃多年的经营,举家搬离京城,回了祖籍避祸。
当然,这些事情,云顼并不知道,或者知道了,也鞭长莫及。
因为在合力诛杀初凌渺的四个时辰后,他便带着“伤”启程赴任,去巡视各地新政去了。
安王府!
安王妃寸步不离的守着云瑾,见他隐隐有转醒的迹象,一颗七上八下的心,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。
三天了!
她可怜的瑾儿,终于要醒了。
果然,没多久,云瑾缓缓睁开眼睛。
简单的恍惚过后,看到床边的安王妃,他先是愣了一瞬,继而便眼眶一酸,哽咽唤道,“母妃!”
唯今天下,真正疼爱他的,怕也只有母妃一人了。
安王妃伤感不已,含着泪让人将他扶起,“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?”
迷药是苏倾暖给的,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了别的东西?
云瑾轻轻摇头,温声宽慰,“母妃放心,孩儿很好。”
除了,身子有些发软,脑袋有些发懵,他并未感觉到别的不适。
瞧着他虚弱的模样,安王妃了然,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,“饿坏了吧,先吃点东西。”
三日不曾进食,便是铁打的也扛不住。
说着,便回头吩咐了下去。
片刻之后,有丫鬟上前,在床上放置了小桌子,然后依次往上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,并一小碗黄金米饭。
“你父王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许了你在府里暂住着,可云宗瑞那小子羽翼已丰,母妃也不便大张旗鼓给你添置太多,你且将就在这里待几日,等母妃重新掌了权,一定让你尽快恢复世子的荣光。”
这些话她本不该对刚刚醒来的瑾儿说,可一个人憋的久了,总会想要找个人倾诉。
瑾儿同她血脉相连,该是理解她的难处。
云瑾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这些话,可心头还是不免一堵。
曾几何时,他本也是天潢贵胄,正正经经的皇室血脉,皇上亲封的安王世子。
哪一次用膳,不是极尽珍馐,哪一次出门,不是前呼后拥?
而不是像如今这般,像个丧家之犬,连正餐都是如此简单朴素。
这一切,都是因为......
想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,握着玉箸的指尖不由微颤。
“母妃——”
“她,还好吗?”
他落到如今这番田地,可以说全是拜她所赐。
可怪怨的话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他们之间,早已不能用简单的是非来论对错。
安王妃面色一冷,几乎按捺不住心头怒意。
自己冒着被株连九族的风险,将他接回来。
他昏迷了这么久,一直担惊受怕,贴身照顾的,也是她这个母亲。
可他却连一句关心都无,只顾着惦念那个女魔头。
她都将他害成了这样,他为什么还执迷不悟?
一时间,她心里的恨意怨气涨到了极点。
“瑾儿,先吃饭!”
她咬牙压下翻涌的情绪,勉强笑着,“待用过膳,母妃再同你说别的。”
不论苏倾暖他们是否得了手,瑾儿都不能再陷进去。
想到此,她狠了狠心,执起玉着为他夹了最爱吃的菜,“看你瘦的,多吃点。”
云瑾敏感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,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。
这个时候,他不能让唯一对他好的母妃再寒了心。
否则,他就真的成了一个弃子了。
半个时辰后......
安王妃看着倒在靠枕上,不省人事的云瑾,面无表情的吩咐,“世子睡着了,将东西先撤下去。”
他既如此糊涂,就不要怨她这个做母亲的绝情。
苏倾暖说得对,这段时间,让他昏迷着,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丫鬟早已见怪不怪,动作娴熟的撤了饭菜,悄悄退出了门。
如今的世子已经成了宗瑞少爷,可王妃总是固执的还称呼大少爷为世子,她们这些做下人的,也很无奈。
出了门,她穿过回廊,一路七绕八绕,很快便到了一个院子,将方才屋里发生的一切,都禀告给了里面的人。
包括她称呼错了的事。
云宗瑞听罢,思忖片刻,淡声道,“由着她去吧!”
只要不坏太子皇兄的事,她爱怎么疯,就怎么疯。
反正他们母子俩,也出不了那个院子。
————
厚重的神门缓缓打开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刺眼的阳光洒在面上,让长时间处于昏暗之下的眼眸,感到微微不适。
苏倾暖闭目缓了一瞬,这才重新抬步走了出去。
在外面不停踱步的墨色男子看到她,容色一松,连忙迎了上来,“主母,您出来了。”
主母一进去就是两日,还吩咐他只能在外面等候。
更何况,这里是皇陵,朝廷有禁令,即便他是御卫,也不能随便乱闯。
天知道,他有多担心。
苏倾暖嗯了一声,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刚过巳时。”
见她脸色隐隐苍白,眉宇间也有些沉重,青竹不免紧张,“主母,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?”
虽不知结果如何,但瞧主母这模样,应该不太乐观。
“不必了。”
苏倾暖抬头看了眼天色,“我们马上回京。”
末了,她一边走,一边随口问道,“这两日,京城可有什么消息传来?”
青竹神色一凛,连忙加快语速回道,“大魏启王急着回国,希望两国大婚提前,皇上同意了,将静和公主出嫁的日子定在了半个月后。”
顿了顿,见她没说什么,他便继续禀报,“再加上皇上封禅也迫在眉睫,陈仲良暂时腾不开手,就将新政一事全权交托给了唐大人便负责。”
苏倾暖脚步一停,挑眉看他,“他自愿的?”
她没有明确指出这个“他”是谁,可青竹跟着她日久,自然听的明白。
“陈仲良贪心,想趁机结交大魏国,又不愿唐大人陪同皇上封禅,得皇上器重,便只能忍痛将新政一务拱手让出。”
人的精力毕竟有限,那陈仲良又素来是个怠政的,以为新政推行已稳,便不愿再出力,只想挂名领功劳。
“唐大人自上任以来,从不驳他意见,想来他已将唐大人当作了自己人。”
跟在殿下身边多年,他多少也懂些朝务。
唐大人虽有些趋炎附势,但能力上,到底比陈仲良要强得多。
最重要的是,他是主母的师父,不至于同东宫为敌。
苏倾暖觉得有些好笑,但着实又笑不出来,“梅皇贵妃是什么反应?”
没想到,朝权这么快就到师父手里了。
该说不说,陈仲良这个草包,还有点用处。
“听说,砸了好些东西,还派人将陈仲良大骂了一顿。”
青竹忍俊不禁,“陈仲良也翻了脸,干脆让人将那内侍哄了出去。”
父女二人,算是彻底闹翻了。
苏倾暖有些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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