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0章 番外－曹渊篇（2/2）

这，是你想听的吗？”

主持愣住，目光落在他手腕铿锵作响的铁链之上。

曹渊上前一步，注视着他，像在对他说，也像在对自己说：“我做到了，我付出了所有，在这盘棋局里安分地当着棋子，一遍遍经历着痛苦与绝望。

而现在，连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吗？”

主持闭了闭眼，双手合十：“既是孽缘，自然应当斩断。”

曹渊闻言，垂下眼眸，那一贯沉稳到显得有些木讷的脸上，竟然缓缓扯出了一抹笑。

随着他的笑声响起，那一头板寸开始生长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短短几秒内达到了及腰的长度！

风声未停，他的头发在狂风的吹拂下微微飘扬，如同他心底彻底挣开束缚的三千烦恼。

他在主持震惊的目光中，对他笑问道：“若我不愿呢？”

两道声音同时在他喉间响起，一道是他惯常的冷静自持，另一道却沙哑干涸，带着滔天的杀意。

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他心甘情愿的基础上，若是他不愿，无人能勉强他。因为这一刻，他既是曹渊，也是黑王。

主持心惊，而周遭瞬间愈发强烈的罡风，似乎正在应和他的话，随时准备将这与世隔绝之地撕碎毁灭。

他顿了顿，不再多说什么，而是朝身侧走了一步，让出了身后的道路。

在他身后，那如地狱般的场景迅速朝外蔓延。无数双焦炭般的手争先恐后地从地底爬出，滚滚岩浆带着热浪扑面而来，煞气汹涌，哀嚎遍野。

这样的场景曹渊已见过无数次，当中的绝望与压抑如附骨之疽，折磨了他很多年。但这次，他却没有逃避或放任，而是向着漫天煞气张开双臂，如同拥抱宿命般，任其将自己彻底吞没！

......咔咔......

......咔咔咔......

他被煞气簇拥着卷起，双脚离地。周遭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，密不透风，令人窒息。他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，五脏六腑仿佛将被挤碎，血管几近爆裂。

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，恍惚间，熟悉的失重感再次传来，他重新开始下坠。

这次唤醒他的不再是钟声，而是——

“曹渊......”

“曹渊......黑王！别过来！”

他猛地睁开眼。

对面是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，他们手握直刀，警惕地盯着他。而他......而他背上趴着一个人。

她的身体很软，呼吸很轻，侧头闭眼靠在他颈侧，只要他一侧头就能看见。

她禁墟失控时的那股阴冷与压迫，同煞气相似，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
他看着她，缓缓呼出了一口气。

“怎么办，救援还有多久到？那卷封禁之卷在谁那里？我们合力试试吧！”

“等等，我看他好像没有攻击的意思，他是不是还清醒着？”

“曹渊！曹渊！你还清醒吗？”

他很清醒，非常清醒，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了。曹渊在内心答道。

他黑色的锋利指甲轻轻一滑，便轻易地将束缚双手的布条一分为二。他慢慢蹲下身，众人见状忍不住齐刷刷地后退，却见他身体微微后仰，放下了身后背着的人。

众人此时才发现他身后背着一人，只是那人被煞气阻挡，看不清面容。

有人见他没有攻击性，上前想要趁着他背过身去时一探究竟，却见他突然扭头，朝着这边嘶吼了一声。

那一声惊天动地，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惊到，吓得连忙退出去一大截距离。

曹渊将意识昏迷的人揽入怀中，轻松将她抱起。

“天......天欢姐姐......”他嗓子里有一道沙哑的声音模糊道。他抬起黑色的手，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脸颊，猩红的眼神中竟然荡开了单纯的笑意。

他怎么会认不出她呢？毕竟在两千年前，他们就已经“见过”了。只不过那时的他，还只是一缕寄居于姐姐体内的灵魂，只能透过姐姐的双眼，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罢了。

手中的黑色褪去，曹渊变回了原本的模样。

“曹渊！是曹渊！他竟然从黑王状态下自主恢复了！”

“曹渊，你怎么样？”

众人卸下防备，纷纷想上前。却见曹渊只是侧了侧头，无声地望了他们一眼。

那一眼中的情绪晦涩难懂，还没等人询问，他便纵身一跃，几个起落间不见了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