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83 章 你愿意消灭异火吗?(1/2)
钟离雀说完没一会就晕倒过去。
牧孟白对着因为占卜天机而力竭的少女沉思良久,他的目光落在仍旧被钟离雀紧紧抓在手中的浮屠塔碎片上。
“钟离妹妹,我的神木签虽然能保你不死,可没说保你一根头发丝都伤不到,你这次伤及神魂,怕是要养个三五月才行。”
牧孟白弯下腰去,抓着钟离雀的手将锁魂环给解开。
总算是自由了。
牧孟白哼哼两声,像是一条出笼的快乐小狗,他贴心地善后了山洞里的卦阵,悄悄离去。
如今天下大乱,没人会注意到他。
曾经他占卜不出虞岁的名字,因此好奇接近了盛暃,如今从钟离雀这里得知了真相,牧孟白对这世间再无留念。
无论这个世界的结局是毁灭还是新生,他都能接受。
牧孟白走出山洞,看见天光,低声叹道:“我不站队任何一方,才是神木对你们的庇佑。”
灰蒙蒙的天色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。
青年很快消失在山林中,不见踪影。
*
水舟的几位圣者赶到琉璃台时,剩下的碎片已经各有其主。卫惜真看向顾乾和邹野喜,邹野喜瞪着眼道:“不是我!我只抢到了一块!”
“是不是你搞鬼?”邹野喜立马扭头质问顾乾。
“少废话,都给我把碎片交出来!”单辰怒道。
这两人当然不肯,就算对方是九流圣者,也不愿意妥协,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逃去。
燕太子见状,也随之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。
司徒瑾看着这惊人的一幕,不禁咋舌,他到底是要去看水舟抓灭世者,还是看水舟抓抢浮屠塔的人?
南宫明在快速思考所有碎片的归属,邹野喜是燕国的人,顾乾是他这边的人,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。
姜丰羽也不用说。
涂妙一,卫惜真各有一块碎片,那也还差两块。
孙衡要浮屠塔一起占卜,是因为浮屠塔与异火有关吗?他面对灭世者如此的镇静,和从前的警惕完全不同,孙衡肯定找到了新的办法对付灭世者。
难道是浮屠塔碎片?
南宫明的心脏被提起,在情绪的僵持中,缓缓回头朝通信院的方向望去。
“王爷,你打听碎片的消息,我得先去找人。”
秦善回来不见钟离雀的身影,跟南宫明打了声招呼就御风术离去。
南宫明也没有阻拦,钟离雀可不能弄丢了。
秦善寻着神木签给出的信息,沿着山林深处赶去,看见林中水瀑。
他刚到水边,就意识到这地方的风水极佳,是除了琉璃台外,第二好的占卜位置。
秦善来到山洞中,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。在山洞尽头,是因为力竭而虚弱晕倒在地的少女。
昏暗之中,唯有少女手中的碎片正散发着莹莹光芒。
秦善驻足片刻,隐在幽暗之中的面庞显得十分复杂。
要将浮屠塔碎片从琉璃台上传送到这里,足以耗费她的所有力量了。秦善以为钟离雀的力竭和受伤,是因为抢夺碎片造成的。
他收起碎片,带着钟离雀离开了山洞。
如今的南靖并不安全。
谁都无法保证那三位灭世者不会突然发难。
至于南宫家那位姑娘……秦善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少女,抬眼时又打消了那个念头。
那可是从婴儿时期就被异火选中的怪物。
就算钟离雀少年时与那人有几分交情,也猜不透对方的想法。
不如想办法去说服南宫明。
就像盛暃说的那样,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,不会因为一个名字就被彻底切割。
秦善担心的是南宫明不愿意向他的女儿低头。
当秦善带着钟离雀找到南宫明时,他还在琉璃台下,皱着眉头听南宫三部的人汇报。
南宫明抬头朝他怀中的钟离雀看了过来,秦善上前低声解释道:“消失的那一块碎片在她手里。”
“……还有谁知道?”南宫明烦躁的心并未因为这个消息有所缓解。
秦善摇摇头:“现在还差多少?”
“三块。涂妙一那边很快就有结果,剩下的,有一块在卫惜真手里,最后一块……我怀疑被孙衡拿走了。”
南宫明说到最后,不由自主地朝通信院的方向看去。
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:“孙衡一定发现了对付灭世者的办法,而且和浮屠塔有关。”
如果浮屠塔需要用作对付灭世者,那他们还能解除不战誓约吗?
会有很多人不同意的。
到时候阻碍越来越多,时间越拖越长,对他们也就越不利。
南宫明直视秦善的双眼,在对方的动摇之中严声道:“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浮屠塔与灭世者的关系。”
就算是他们的猜测,也不能被证实。
至少在他们彻底拿下燕国之前都不行。
“找到归墟之眼应该是比抓捕灭世者更重要的事情。”南宫明对秦善说。
秦善意味深长道:“希望你到时候也能这样顺利说服陛下。”
南宫明没有回应。
“离开南靖之前,我们必须找回所有碎片。”南宫明低声道,“我们绝不能输给那些靠着异火无法无天的灭世者。”
*
南靖王宫地下。
在天地占卜之前,韩子阳终于排除万难,找到了通往地宫的机会。
他独身一人前往,悄无声息地干掉了地宫的守卫,走过又长又冷的通道,打开了通道尽头的铁门。
韩子阳以为门里面会是金碧辉煌的地宫,温暖又明亮,仆人无数。他的父亲会坐在床边喝着酒听着曲,每天寻欢作乐,过着神仙般无忧无虑的生活。
可门内和通道里一样的阴冷。
没有奢华的夜明珠,只有一盏孤寂的油灯。
冰冷的石墙寂静无声,沉默地望着屋中的那一张软床。
床幔落下,遮住了里面的景象,灯火只照亮床边,那小小的火焰无法给予床帐里面的人太多光明。
韩子阳屏息,朝着那诡异的床铺走去。
里面传来呜咽的声音,含含糊糊听不清。韩子阳深吸一口气,鼻腔里都是湿冷的气息。
当他掀开床幔,周天火在身边照亮整个空间,也照亮了被绑着四肢躺在床上的男人的脸。
男人瞪圆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,不知道是哪家的九流术,让他张着嘴也只能发出咿呀声响。
那双眼倒映着韩子阳的脸时,露出癫狂之色,无声冲着韩子阳叫喊:救救我!快救我!
韩子阳这才发现自己猜错了。
自从公孙乞点破他的身世,告诉他自己的父亲韩枭成为南靖的驸马,每天都在跟南靖的公主生孩子,想要靠那些孩子继承韩氏一族的天罚血脉。
在韩子阳的想象中,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,在南靖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,却不管他的孩子流落在外过着怎样凄苦的生活,小小年纪就会被人抹杀,没命多看这个世界一眼。
直到他走进这个漆黑的地宫小屋,在阴冷潮湿之中,看着失去自由,活得不如一条狗的韩枭时,韩子阳心里的那点杀意也散了。
韩枭却十分激动。
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,他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他的双手用力挣扎想要坐起身,朝着韩子阳张大了嘴巴,却没能吐出完整清晰的字句。
无人听见他的嘶吼与呐喊。
要么救我,要么杀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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